我略略有意识时还在一付温热的怀抱中,真正醒来却是伤处和热水相触的那一刹。刺骨的疼痛惊走脑中的困意,本能挣扎的身体叫男人给锁住,带着两人一道沈入水中。
很快地痛觉麻痹,换上了温柔舒适,我自他蜜色的胸膛间抬起头来,见到的是一个可容纳十多个大汉木桶,倾满热水,水气氤氲,炽热的空气在我周围蒸腾,不由纳闷上心头。虽然我是昏迷了一段时间,但他到底到哪找来这么一个大浴盆?
在我胡思乱想之刻,乏身无力的身躯只能附在他身上,他纤长的手指梳弄着我柔亮如瀑的黑发,带着水流游移我的肌肤,手指无预警地伸入昨夜两人相接的地方轻按着,掏挖体内的东西,我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心下更是委屈,斗大的水泪又不受制地涌现。
“爱哭。“他低笑一声,浓浓的雾气在上方纠结,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是说不出的邪美和雍懒,犹在我腰间的手若有似无地轻拂着,我的头枕在他的肩窝,直到盆中的水热度稍降,他才将我抱起从,自一旁原本不存在的木架上取来一条巾子,轻柔地擦拭我的身子。
当时,我正为破屋不同以往的洁净而骇然,原先一室的乱物不见踪影,蒙尘的地面换上云白毛毡,连无可修复的残壁上,也挂上层层丝绢,要不是那边边屋顶上补也补不了的大洞,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那处宫殿了,等到回神时,他正为我着中衣。
“不、不要你……自己来!“我倔强地扯回在他手里的衣角,身体软弱无力,是为了硬撑,连站立都是问题。
他不以为意,回身取拿另一套衣衫,等我好不容易颤着手扣上最后一颗衣扣时,他己穿戴整齐,仍是一抹黑衣。
执起我一措发丝,眼角瞄见他手中的发带,我甩开他,却发现双手根本无力高举,总不能披散着发见人,最后只得顺从地让他帮我系好发。
等一切就绪,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去,但举步牵动伤处,疼得我眉头蹙紧。
他横抱起我,大步走向门口,外头竟然已有一辆马车等待,车夫恭敬地开启车门,让男子慬慎地放下我,他向我深深一望,黑瞳闪着盈光,却不发一语。
我别过头去,却听见低沈的笑声,车门关起后,便缓缓前进。
我不在意车厢内华丽的装饰和不寻常的厚坐垫,如身上着火般只顾地往衣上看去,但见月白如新,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看不出来刚被……
思及,神情又是一闇,我自问仰俯无愧天地,却遭此横祸;即便男人并无贞节问题,但所其间的辱羞,绝不下女子!
重重咬着唇……忘了吧!就当,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