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有了,你還敢說不明白!是不是要等肚子都大了讓人看笑話才算明白?”
李墨盞這才知道事情敗露,當下心頭發麻,自己都才剛發現自己懷孕了,也沒跟任何人透露過,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都督見李墨盞愣住的表情,知道果然確有其事,一氣之下騰地站起來,逼問道:“說,孩子的爹是誰?”
“是、是……”李墨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女兒也不知道。”
“你……”李都督氣得說不出話來。
“都督何必如此生氣。”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屏風后走出來,只見他先沖李墨盞遞了個安慰的眼神,又沖李都督拱了拱手,賠罪道:“事情緣由小婿剛剛都已經跟都督分說過,一切都是小婿的錯,令愛不敢說出來只是怕會連累我罷了。”
李墨盞聽這突然冒出來的男子一口一個小婿,正震驚不已,就聽男子扯到自己身上,忙點了點頭。管他是不是孩子他爹,只要他認下了,自己當然是順水推舟了。
李都督見此,漸漸隱去怒氣,卻也默不做聲。
男子依舊面色沉靜,接著道:“事已至此,還請岳丈大人訂個好日子,小婿也好早作準備。”
李都督沉吟了片刻,方道:“既然獨孤將軍有心,這親事還是越早辦越好吧。”想了想,又道:“就這個月初八吧。”
男子當即應聲道:“是,就聽岳丈大人的。小婿這就回去準備。”
就這樣,李墨盞眼見著兩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自己的親事,自己卻毫無反駁之力,只能被動地接受這六天后的閃婚。
一路木然地出了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李墨盞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一時慶幸小命終于保住了、孩子也不用殘忍打掉,一時又悲哀自己的命運全由別人操控……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對無知未來的迷茫與恐懼。
第2章溫情將軍
李墨盞正躺在床上挺尸,突被一聲‘小姐’驚醒,睜開眼,只見笑臉盈盈的雨柳雙手捧著一盤削好皮的荸薺。
雨柳見小姐望著自己,忙遞上手中的荸薺,歡喜道:“小姐,這是奴婢剛剛買的,可新鮮了,小姐快嘗一個。”
李墨盞搖搖頭,重又閉上眼睛,道:“我現在不想吃了,你們拿去分了吧。”
“啊?”雨柳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小姐定是在為親事煩憂,都怪自己無用,不能為小姐分憂。小姐好不容易有戰神大將軍那樣的好親事,夫人卻不一定會給小姐準備多少嫁妝,說不定夫人身邊的那些老油子還會從中克扣,到時小姐嫁到將軍府,沒有豐厚的嫁妝依傍,定會被人瞧不起的。
越想,雨柳越心煩自責,卻不敢出聲擾了閉目休息的小姐,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聽到雨柳出門后,李墨盞方睜開眼睛,目光復雜地看著雨柳離開的背影。
細想想,今天的事實在太巧合了,自己前腳剛叫雨柳去買荸薺,后腳將軍府就來提親了,還準確地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能說明自己身邊定是有將軍府的奸細,而自己這些天的懷孕反應對方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然,怎么早不來提親晚不來提親,偏偏等到自己準備打掉孩子時才來,看來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將軍府很重要。
可獨孤將軍號稱戰神,生的也是儀表堂堂,想要多少孩子要不到?偏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不對,他要的應該是都督府的孩子,這樣一切才解釋得通。
但他若想要跟都督府聯姻,直接提親便是,何必弄出個未婚先孕,這里面一定有陰謀。可惜,自己剛到這個世界,對外面的朝局一無所知,無法從中推斷一二。
最想不明白的便是,這具身體究竟是怎么懷上孩子的,難道真正的李墨盞真的與那個獨孤將軍有j□j?可自己在這個屋子里沒有發現任何定情信物,也沒有從雨柳等丫鬟的言行中發現什么痕跡。
而雨柳,這個看起來忠心耿耿的丫鬟,目前看來卻極有可能是對方放在自己身邊的奸細。自己在這個世界是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六天后,就要成親了,這是自己兩世以來的頭一回,心中卻無半點歡悅,只有忐忑。也許,到了將軍府一切謎底都會揭曉。
但愿,一切都只是自己瞎想,也不存在什么陰謀。
六天時間轉瞬而逝,李墨盞除了在嫁妝上戳了兩針,旁的什么都沒操心過。
而事實證明,為了顧全都督府和將軍府的顏面,雨柳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李墨盞的嫁妝可謂是十里紅妝,足令滿京貴女艷羨。
當了一天提線木偶的李墨盞盡管渾身酸疼,卻只能優雅地坐在洞房內耐心等候,好在新郎官來得早,挑開紅蓋頭,喝了交杯酒,七姑八婆的鬧騰完,李墨盞才略得以安生。
正要喚進雨柳來解救自己平白矮了半寸的脖子,厚重的頭冠突然被取下。
李墨盞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張古銅色的俊臉,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確是相貌堂堂、姿容出眾。
然而這張棱角分明的面龐此刻竟透出一種溫潤的氣質,又見那薄唇微張,落入耳畔的渾厚聲音也帶著一絲溫和:“我見你頭上這冠挺重,便幫你取下了。”
說罷,男子捧著頭冠轉身大步走到梳妝臺旁放下。
看著男子偉岸的背影,李墨盞有一絲恍惚,彷佛方才那溫潤溫和只是錯覺。卻又聽見男子溫聲道:“一天沒吃飯,餓了吧,我讓下人送了些飯菜上來,你也過來用一些吧。”
李墨盞忙應了聲,起身走到男子對面坐下,盡管早已饑腸轆轆,此時卻依舊沒什么胃口,只挑了些青菜細細吃了,便拿起帕子擦了嘴。
男子見李墨盞吃的少,忙關心道:“怎么?沒胃口?是不是飯菜不合你的口味?我讓人重做一桌送上來吧。”
李墨盞忙搖搖頭,輕聲道:“不用了,我不餓。”
“那孩子也不餓嗎?”男子又問。
李墨盞一下子羞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不,不知道,我,我沒感覺他餓了。”
男子這才罷休,又見李墨盞很是羞澀,便開口道:“孩子的事暫時不能公開,但這段時間你的飲食我會著人好生照看著,明天我再給你指派一個會功夫的侍女,也能近身保護你。”
男子如此‘體貼’,李墨盞只能忍住肉麻,說了聲:“謝謝夫君。”
“叫我獨孤羿吧,你我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李墨盞見男子說這話時神色自然,語氣溫和,尋不出任何端倪,當下順從地點了點頭。
來之前李墨盞便決定了,剛嫁進來時自己一切執行鴕鳥政策,嚴格執行古人三從四德的賢妻規則。待探清將軍府情形后,再為下一步打算。
梳洗沐浴后,李墨盞平靜地躺在床上,心想:反正自己這身體懷著孕呢,這獨孤羿方才的表現一直都是體貼溫情流,想必是不會做出什么禽獸之事,當下閉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于是,沐浴完正準備上床睡覺的獨孤羿就看見了床上一個大字占滿了整張床。
獨孤羿嘴角不由抽了抽,三兩下就將某睡得正香的女人手腳合攏推到床里頭,為自己留下充足的睡覺地盤。
然而,剛躺下沒一會兒,獨孤羿發覺一物直抽向自己的面門,忙伸手攔住,睜眼一看,竟是某女的胳膊,只好無奈地將胳膊送回去。
沒一會兒,床里頭又來了一條腿壓到自己腰間,獨孤羿忍住脾氣把這條腿挪了回去。
三五次后,獨孤羿不耐煩了,起身抓起一條被子將某女人纏了個緊,再扔到床里頭,心下得意道:“這下看你怎么動!”
李墨盞睡得正熟,還夢見自己在情人節時玩連連看,嘿嘿,消掉一對又一對,終于通關了,樂得手舞足蹈的,一下子把被子踢到一邊。
這被子正好甩向了獨孤羿,面對這大范圍的攻擊,獨孤羿無以抵抗,終還是讓被子一角甩到了臉上。
獨孤羿怒了:是誰說她是大家閨秀?哪家閨秀睡覺這么不規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沉吟再三,獨孤羿終于想出一招徹底制住某女的惡行,還自己一個安穩覺。
于是,第二天早上,李墨盞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竟動都動不了,仔細一看,原來是被獨孤羿給從背后抱住了。
李墨盞心道:睡個覺而已,要不要抱這么緊啊?我又跑不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