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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蝶
2021/5/8 8:05:20  一勺池氏   ja01   轉為繁體   加为书签

  我有?

  左明尹诧异地看着他,他拉住自己的手走进电梯,电梯到了一楼时警卫还好奇的多看了一眼,但见到快步行走的男人穿着整齐且脸色凝重,左明尹也很顺从地跟在他后面,没有多问就开了门让他们出去。

  一上车,她局促不安的双手交扣,抿紧唇看着他。

  他拉好安全带的同时也看了她几秒,伸手从后面把西装外套递给她,她很自然的接下来,然后迅速回神时脸就红了。

  “就这么喜欢这味道吗?”

  她听到他的语气有些不解,但却说得很温柔。

  “喜欢。”她把西装外套反穿起来,举起手轻轻的抚顺西装上的皱褶。

  “上面也有你的味道吧?”他失笑道。

  她顿了一下,难为情地低下头,双手掩住脸。

  好半晌,她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那……你会讨厌吗?”

  “我倒没有讨厌的味道。”

  她暗自窃喜,不讨厌就好。

  他把她载去急诊室,今天恰巧很多病人,她就说:“人太多了,我也没什么晕,我觉得就……”

  只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淡淡地睨了自己一眼:“下车。”

  左明尹咽了下口水,凶什么……

  她听话的下车,跟上他的脚步,只见他熟门熟路地去了挂号柜台,柜台的护理师对他笑得灿烂,她有点尴尬地转头。

  “左明尹,健保卡。”他在自己面前打了个响指,她蹲下来去挖书包里的证件夹,然后把卡片交给他。

  他端详了一眼,才把卡片交给异常热心的女护理师,接着他转头看她:“去前面坐着等。”

  左明尹点点头,拉着书包走去座位区,身边都是老人家在吊点滴,还有一些行色匆匆的父母抱着孩子在哄。

  她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从电梯走出来,直接往谈衍的方向走去,那女人亲密地拍谈衍的肩膀,似乎是讲了什么笑话,两人都笑出声。

  “左明尹?”前方有个女护理师喊她的名字,她赶紧回头举手。“你在这啊?我先带你去检查。”

  ……

  “阿衍,那孩子是你什么人?”眼前的女医师挑眉,微笑。“你最讨厌麻烦人,这次怎么想麻烦我?”

  “大哥工作忙,但他又担心你,所以我就顺路过来。”

  “屁,你让你大哥二哥别惹麻烦就好,三兄弟里就你最听话。”大嫂瞪了他一眼。“尤其是那个大的,别每次爱逞英雄,省得我常在急诊室看到他。”

  他莞尔:“大哥最近收敛很多了,倒是你该排休假了。”

  “排休假?我要排休了就碰不上你难得麻烦我啊。”大嫂笑了笑,试探性的问。“那孩子是你学生?”

  “嗯。”

  “这么晚了,你跟学生在一起干嘛?”

  “晚自习的时候受伤,我顺路载她过来检查。”他淡笑撒谎。

  “为人师表,你果然比其他两个争气多了。”大嫂笑着叹气。“你看爸这么聪明,也只有你遗传了这点,你爸这辈子研究蝴蝶的事还得靠你继续撑着,不过我那天听妈说你为了蝴蝶的事跟爸吵了一架?”

  “只是论点不同,不算是吵。”

  “那就好。”

  大嫂笑了一下,伸出手又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手指捏了条头发起来,是黑色的长发丝,暧昧笑道:“唷,你有女朋友了?”

  谈衍轻蹙眉头,这长度看起来是左明尹的。

  正当他要辩解时,一个护理师走来找大嫂,大嫂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上的头发压到他手上,然后说:“我先忙了,你有事再找我。”人就走了。

  谈衍低下头凝视手心上的头发,若有所思。

  今天说谎的次数,大概是以往一年的量了。

  ---

  左明尹的检查没有花很久时间,她拿了检查报告出来,就见到已经有人在跟谈衍说话了,她走去他身边,听到护理师说自己没太大问题,就是有些皮肉伤跟轻微挫伤,不会影响生活。

  护理师走后,她才说:“老师,挂号费跟药的钱我会再还给你。”

  他低头看了她几秒,平静开口:“不用了。”

  “老师把我载回姑姑家吧,我等她熄灯之后再进去就好。”

  “她几点睡?”

  “大概11点吧。”

  “还有两个小时,等她的时间你要去哪里?”他挑眉。

  “去便利商店就好。”她理所当然地说。

  “你很常做这种事?”面对她这么迅速地回答,谈衍语气稍重。

  “比睡公园好多了……”

  左明尹看到眼前的人表情很难看,低头不敢再说话。

  她听到他叹了口气,说了句:“走了。”接着他就迈开步伐往外走,她忐忑地跟上去,上了车也不敢说话,连外套都不敢拿。

  尴尬的情形维持了至少10几分钟,驾驶座上的人才把西装丢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来,这回她不敢穿起来了,反倒是把外套好好的摺起来。

  这动作看在那男人眼里,彷佛成了一种异样的举动。

  “为什么摺起来?”他的嗓音竟然有些沙哑。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凭着直觉回答:“我感觉老师在生气,所以不穿了。”

  “我是生气。”

  “嗯……”

  “但我生气的原因,是你理所当然的妥协你姑姑的恶意。”

  她转头看了他,此时红灯停,他也转过头看了自己。

  为什么这种指责的话,她会这么想哭?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无论是张主任,还是其他社会局的辅导员,她一开始都很老实的说了实情,包含她被语言冷暴力,被父母刻意隔离在房间内,或是故意准备冷掉的食物等等……她甚至认为窃贼入室杀了父母,反而是种解脱。

  父母最后是救了自己没错──他们把自己赶出家,只因为自己试图反抗顶嘴,她面对父母的死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在妹妹们的尸体前还是哭了。

  每个经手她的辅导员都认为自己有病,甚至还有人怀疑是自己故意让窃贼去家里偷东西的,把她抱怨父母的事情当作愤怒动机,就算窃贼说跟自己不熟,但还是有人认为是自己间接导致父母死亡。

  她哭了,没来由觉得委屈,她并不想妥协,但事实证明她如果不妥协,日子只会更难过,姑姑再怎么嫌弃也至少有房子住,她不想被寄养。

  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她也只是低声抽泣,不知不觉车子就停了下来,她听到男人低声喊了自己:“明尹。”

  她愣了几秒,转头看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在隐忍什么,那薄而润泽的唇缓缓开启:“就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这话开启了一个她藏在心里深处的那道枷锁,她对于原始的渴望比一般人来得多,她试图压抑着,却在此刻全然破功,而现在她极度渴求的只有一件事。

  她凝视着他,认真地用眼神描绘他脸部每一个线条,然后凑近:“老师。”

  “嗯?”

  “可不可以亲……”

  她话还没说完,那片微凉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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